金山客的死敵 —— 愛爾蘭勞工

7/03/2015 時事 , 歷史
建造 Pacific Railroad 的華工

英國傳媒引述解密文件稱,在83年香港前途未明朗時,曾探討可否在北愛爾蘭設置城邦(city-state),收容當時香港五百五十萬人,盛況可比十七八世紀的英國對愛爾蘭的殖民。八十年代的北愛局勢非常動盪,愛爾蘭共和派和親英派血戰已經十幾年,並無停止跡象。這條屎橋倡議者認為引入第三方能作緩衝。不過外交部態度冷淡,睬佢都生芒果。當香港網民 knee-jerk 神經反射鳩叫「如果,命運能選擇」的時候,鎅下人只在想一件事:報仇!發夢想像下在這個平行時空裏面,香港人殖民愛爾蘭,日日跳大媽舞,搞到當地人有得震冇得瞓,為廣東人一報百年深仇。

自淘金熱開始,陸續有廣東人經香港到加州灣區一帶,為之「金山客」。起初堅係掘金。後來掘得七七八八之後再經營其他業務,最常見係洗衫(有排都仲未有洗衣機)餐館,亦有人租田來耕、有打魚、有幫白人地主打工(落田幹活或者在家煮飯),亦不少得黃賭毒檔,總之乜都有,詳情有機會再講。在1850年代,華人在加州和白人相安無事。

後來起大平洋鐵路(Pacific Railroad),東西段由不同公司各自負責,然後在猶他州會師駁埋。東段的勞工以東岸的愛爾蘭新移民為主,十幾年前正值愛爾蘭歷史性大飢荒,很多難民移民到東岸。西段則幾乎是全華班,詳情日後再講。當兩段相距不足一百尺時,愛爾蘭工和華工短兵相接。愛爾蘭工人開始出言侮辱華工,又向之擲泥。起初華工不予理會,後來還拖。最後幾個華工中伏,被愛爾蘭工人預先埋下的炸藥炸傷。幾日後,輪到幾個愛爾蘭工人被炸,懷疑華工作怪,兩族恩怨由此起。

鐵路完工,東西美國正式連接起來。接着而來的,除了華人向全美國開枝散葉之外(特別係紐約),三藩市亦迎來基層勞工 —— 愛爾蘭勞工,他們佔了白人勞工主要部份。1860 年代至 1870 年代初,愛爾蘭勞工一直對華工不滿,嫌華工工資太低,和奴隸無異,同黑奴一樣做爛個市,甚至當時各中華會館進行人口販賣,因此愛爾蘭勞工一直鼓吹排華。報紙常常指華工男盗女娼,男的透過欺騙搶工,女的污染 Anglo-Saxon 血統,總之萬七樣罪狀。這些故事的主要讀者就是以愛爾蘭勞工為主的基層白人,格調和公信力同今日香港《方向報》差不多。

Dennis Kearney
Dennis Kearney, 1870年代愛爾蘭裔工人領袖(按:和唐人街 Kearney Street 無關係)

1877年股災導致經濟大衰退,基層白人對華人的不滿日漸升級。除了輿論壓力和赤裸裸針對華人的暴力(而華人連上加州法院作證都無資格),他們還有選票和懂英文。原本對華人中立甚至友善的政客都要向排華方向靠攏。最後聯邦議會通過一系列排華法案,the rest is history,直到下世紀二戰中國加入盟軍才開始鬆綁。

當然,將排華歸咎於愛爾蘭人是戲言(今時今日講笑亂噏要指明,要見腸)。事實上,就在西岸華人被猛烈攻擊的同時,東岸不少華人老公娶愛爾蘭人老婆。詳情有機會再講,之不過發夢想象下如果當年真的有五百五十萬香港人移民北愛,可能這種婚姻又會再潮返,洋腸問題迎刄而解⋯⋯唔⋯⋯唔唔⋯⋯唔唔唔⋯⋯